“夫君,您就饶了燕宁吧。”姚姨娘拧着帕子爬到曲国公身边,抱着他的腿为女求饶。

曲国公面色难堪,眼前的跪着的两人是一个是他的宠妾一个是他宠爱多年的庶女,任凭责罚哪一个他都于心不忍。

这时曲桑桑从曲老夫人怀里退出,捻帕拭去眼下泪珠:“爹爹若不忍心,那就得担上污名,到时谁都骂您一句教女无方。”

字字珠玑亦是在理,曲国公疲惫的扶额:“罢了罢了,燕宁从今日起不准踏出府里半步,等这事风头过去了再说。”

曲老夫人却道:“这样做有失公允,由我来处置吧,燕宁先去佛堂抄一个月的心经,这一月里不许踏出佛堂半步,等沉下心来再去赵府给赵小姐赔罪,听到了吗?”

曲燕宁面色一白,只得应了:“燕宁明白了。”

屋外绵绵细雨骤停,曲桑桑借着灯火行在长廊里,黯然神伤。

到头来对曲燕宁的责罚还是有失偏颇,好在曲桑桑将婚事推拒了出去,可这仅仅只是开始,只要孙氏一天不死心她就还会嫁进永忠侯府。

看样子她得早做打算了。

翌日清晨朦雾萦绕,鸟鸣声阵阵,微光掀窗袭入屋内,春婵挽起锦纱帐,斜阳照在雕花床上甚是刺眼。

素手半遮眼,挡住透入的熹光,曲桑桑睁开清眸,哑声说道:“春婵,你今日怎么这么早?是有什么事?”

连日来她身子疲乏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,若无要紧事惠心和春婵都不会惊扰她。

春婵笑盈盈的说道:“是有事,还是件大事,温公子早早就过来了,郡主还不快些起身打扮?”

曲桑桑掀被坐起身子,惊愕的道:“你说庭哥哥来了?”

春婵掩唇笑道:“奴婢哪敢骗你,您快些起身洗漱吧。”

曲桑桑漾笑套上绣鞋急匆匆的走到红木雕花屏风后更衣,她特意换了身云烟色海棠纹苏绣锦缎常衫,乌发挽成寻常的素髻单缀以那枝梅花金簪,轻描螺黛颊抹胭脂,一身行头衬的她姝色俏丽身带轻灵之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