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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躺于榻上的顾栖儒望着她隔着屏风穿衣的背影,只恨昨晚听她三言两语便失了智,没有狠下心逆了她,才让她想要就要,想停即停。

她这般人,用了就丢,哄好了就不管。

向来最是无情。

某种角度来说,桑晚非是真挺无情直女的。

比如,此刻换着衣服,满脑子都只想着等会早膳吃什么。

在顾行之的必经之路上,桑晚非拦住了他。

一路被拉着衣袖走的顾行之差点踉跄,“娘,你有事直说嘛,干嘛偷偷摸摸的?”

“问你件事……”看了看四周没人,桑晚非小声问他:“你应该能知道,魏复赎安诗柳的钱哪来的?”

想到顾行之那一大堆的小跟班们,她还是决定问问看。

顾行之一听到“魏”这个姓氏,连忙打了个激灵,也赶紧瞅了下四周,还不放心,提醒道:“还有暗卫呢!”

“你当你爹很闲啊?那么多政务……”

他放松了些,站直身体追问:“你怎么知道爹会不知道?”

桑晚非:“我猜的。”

他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,“赌博的想法要不得啊,这要赌输了呢?”

后果,可严重了。

桑晚非明显老油条了,拍了拍少年尚显薄弱的肩膀,一副过来人的口吻:“一半一半吧,输了就认了呗。”

够桀骜,够不驯。

顾行之就佩服这种宁折不弯死不悔改的气度,瞬间感觉自己都跟着飘飘然了起来,当即就抽出了腰间的黑木扇子,唰一下展了开来扇了扇,故作高深地蹦出了三个字:“我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