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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了闭眼,终于将视线收回了,扇动眼睫看向了站在边上充柱子的顾行之。

“行之,为何今日外出用晚膳没有派人通报一声?”

带着压迫感的视线移走,桑晚非感觉浑身一轻松,默默呼了口气,随即就听到这问话,立马又绷紧了神经。

无论她开不开口,明显都是个送命题。

“我忘了。”

顾行之低头蠕动唇瓣,虽说在门口两人有推诿之嫌,但真到了爹的面前,他还是选择了包庇她。

坐着的宽袖男子闻言扫过如出一辙低着头的两个人,哼笑了声,带着深意说道:“不过几日,就心生偏袒了。”

他起身甩袖离了桌,经过她身边的时候,微妙地顿了顿,但外表看起来,步履还是从容沉稳的。

喝粥

桑晚非端个木质镶边纹的托盘,探头进了寝室,“喝碗粥不?栖儒。”

刚在正厅,莫总管都把粥给捧到她眼前了,拉着她就一直念叨:“老爷不爱惜身体,到现在都未吃晚膳,不行的呀!不行的呀!”

看着莫总管急得唇颤颤的一副操心样,她没忍心,也就顺着意接过了托盘。

见门居然开着缝,她顺势开得更大点,把头先钻了进去打探里面情况。

一眼就看到顾栖儒一人坐在靠背椅上,手肘支于一旁桌上,用以单手扶额,袖下移露出清瘦有力的腕骨。

旁桌上架着莲座烛台,笼着夜纱的朦胧光线下,泼墨长发牵着丝丝光泽拂肩而过,白袍木椅,清寂孤癯。

他本来阖着眼,闻到动静才抬起眼睫看向门口。

反正也看不懂他的意思,桑晚非索性整个人都进了屋。

“空肚子睡觉会饿的,吃点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