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挡住了他要离开的路,抱上了他比之以前更为瘦削的腰,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安慰道:“栖儒莫要生气了,我的意思是让你吃了这么多苦,我不忍。”
隔了十六年的拥抱加身,还有她温柔的声音响起,顾栖儒控制不住眼眶彻底红了,他受不得晚非这般带着疼惜之意的轻声细语。
肩膀处的衣服湿润开来,桑晚非感受到了他的颤抖,摸了摸他的头发,向他道歉,“对不起,栖儒……”
午后,清风徐来,水波不兴,顾府池内的千瓣莲挺直了腰,显得愈发挺俏清丽了,轻轻随风摆动的样子好像也给顾府带来了些轻快的生机。
一身着窄袖窄襦的芳华女子支着单腿坐在翘檐方亭的边上,怀里捧着一盘玫瑰糕,看塘内藕花伸展身姿。
正是刚被赶出来的桑晚非。
她就纳闷了,这顾栖儒怎么阴晴不定的?真是越发莫测了。
“娘,你怎么在这?”
听到这清朗的少年声线,桑晚非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了。
怎么每次这种时候都能遇到自家儿子。
“你也被爹赶出来啦……?”
“也”这个字就很灵性了……
桑晚非扭头看向他,“你也被赶出来过?”
顾行之跳上了亭内,坐到了她的边上,手里拎个扇子摆弄。
“我跟人打赌,把爹那个爱不释手的镇纸赌输了,然后就被逐出了书房,那之后一个月我都没敢再进去。”
他叼着她分享给的玫瑰糕,想不通地说道:“嘿,我就纳闷了,我以前摔碎了那价值连城的仕女图花瓶,也没见爹皱下眉头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