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晓此事后,宁怀瑾曾经在府中许多反常之处便都有了解释,卫霁顺藤摸瓜地往回想了想,才忽然惊觉,其实许多事都早有端倪,只是他未曾发现而已。
他浑浑噩噩地懵了好几天,连带着每次见到宁衍时都有些不自在。但后来在御前行走的次数多了,时常能见着何文庭对他俩的亲热面不改色,在感慨御前皆乃神人也的同时,自己竟也慢慢觉得这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。
在年关休沐前,宁衍将朝中剩下的一点事情理了理,也依照之前跟宁越之间的约定,将他和舒秋雨的婚约定了下来。
这手赐婚来得突然且莫名,朝中大部分官员只将其视作宁衍打压宁越的手段,无不为宁越扼腕可惜,心说这娶了个罪臣之女做正妻,八成以后也就只是个闲散王爷的命儿,再不能插手政事了。
外头的人怎么说是其次,宁越自己倒是开开心心,心满意足地进宫谢了恩,然后一刻都等待不及,便带着礼物登了舒秋雨的门,美其名曰去给未婚的正妻送点“见面礼”。
舒秋雨也不是矫情的性子,大大方方地出来与他见了面,还回赠了一方亲自绣的绢帕。
越小王爷颇没出息,乐得跟个什么一样,见天地把那帕子带在身上,还跑去宫里跟宁衍显摆了好几回。
宁衍后来被他烦得实在没招,回去就跟宁怀瑾抱怨,说是自己到底哪儿苛待了这个弟弟,搞得他非把一张帕子当宝贝。
“毕竟是心上人的定情信物,自然是喜欢的。”宁怀瑾靠在旁边的软榻上看着书,随口说道:“宁越还小,藏不住心思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那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张扬。”宁衍当时正拿左手练着字,练着练着没个起色,干脆笔都搁下了,认真抱怨道:“皇叔,你是不知道,那天我正在上书房,刚与朝臣议完事,他突然求见……我以为他有什么天大的要紧事呢,结果进门后东拉西扯了一堆没用的,然后突然掏出那张帕子擦起汗来,还抱怨我屋里的地龙烧得热。正巧李青云之前忙着吏部的百官考绩,没听说过这张帕子的来历,顺嘴多夸了一句这帕子的花样好看。这可倒好,宁越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绝,光是这帕子上的丝线就愣是夸了有一刻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