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秋雨怔怔地跪着,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此情此景,与三年前宁衍见她时几乎别无两样,连他说的话都如此相似。恍然间,会让舒秋雨产生一种错觉,总觉得这几年不过是经年别后的一场大梦,梦醒了,一切便还一如往常。
她忽而间觉得有些好笑,她兜兜转转,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,最后居然还是走上了这条自己亲自扛起舒家的路来。
若早知如此,她当初还不如心硬一点,跟舒清辉对抗到底。哪怕是背上个不孝的罪名,撞个头破血流,恐怕都比现在这样从废墟上白手起家容易一点。
但往事不可追,舒秋雨也只能在心里自嘲,心说这可能就是懦弱的代价,怨不得别人。
宁衍肯给她机会弥补已是格外开恩,若不是有宁怀瑾在,许多事宁衍不得不多考量几分,恐怕她今日别说重振舒家之名,连舒家能否留的一线生机都不好说。
而如今,舒家虽然尽数流放,但好在女眷只流放了八百里。舒秋雨看得出来,这是宁衍给他留下的余地,若她之后能好好地尽臣子本分,食君俸禄为君分忧,那说不准她还能将母亲妹妹接回来。
“臣……接旨。”舒秋雨说。
“不过朕也不贪功,此次你能留下舒这个姓,确有宁越的功劳。”宁衍说:“出宫后,你便不必再在家禁足,若是对他也有意,也可去看看他。”
“臣晓得。”舒秋雨说:“越小王爷也对臣有大恩,臣必不能忘。等到臣将舒府门口的封条摘了,便会跟他成亲。”
“恩情是重要,但若是决定成婚,还是要两情相悦才好。”宁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