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萧玉并不答,只是并不像要服软的样子,秦正武闭上眼睛,大手按头,掐了下太阳穴:“你先回去。秦景宣,去叫徐谦过来。”
他倒是小看徐谦了,入晋不过两三月,连秦文隅和秦萧玉都攀上了,假以时日,他还有什么做不到?
☆、有人添烛西窗,不眠侵晓,笑声转、新年莺语(吴文英)
“帝君唤臣来有何事?”徐谦微笑着踏进大殿,问。
“你不就是想让予出宫去同百姓过除夕吗?”秦正武瞪他一眼,“准了!”
“帝君不可!”反对的是秦景宣,他被上次腊祭给整怕了,“帝君万金之躯,若有损失,臣万死莫赎!”
徐谦回道:“既然万死莫赎,那便不要死,郎中令不必太过紧张,若是帝君连自己的百姓都不能信任,还能信任什么呢?”
秦景宣扭头对他道:“你可知帝君身份贵重?徐博士既说要规范礼乐,却又让帝君与百姓同食,岂不自相矛盾?”
“嗯,是自相矛盾,”徐谦正经地点点头,“但在臣心里,帝君与百姓同食,可是帝君高攀了。”
“这是何意?”秦正武也忍不住要问。
“民为重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”徐谦问,“帝君是不是高攀?”
“谬论!”秦正武骂了一句,还从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。
徐谦闲庭信步:“是不是谬论帝君心中有数,自古以来,从未有轻贱人民而能兴盛的朝代,也未有奴役剥削百姓而长久的帝君,前事不忘,后事之师,大楚如何灭亡的,帝君还须谨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