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谦知道他心里难过,便什么都依他。两人痴缠许久,直到筋疲力竭了,才盖上被子相拥而卧。
入了春,李子言按照李昭的遗诏,贬李修然为庶人,暗地里安排了李修然和慕容情回扬州老家。
李昭驾崩后,慕容情的头发似乎在一夜之间白了一半,整个人也没了往日的神采,病怏怏地缩在马车里,连眼睛都透着和死人一样的一层翳。
李修然也完全变了个样子,没了从前的颜色,下巴上长了不少胡须,几乎让李子言认不出来了。
李子言和谢谦陪两人吃了一顿饭,送两人出了长安。这一面,怕也是最后一面了,李子言难掩心中悲痛,这时有人拉住了他的手,与他十指交缠。
李子言同谢谦说了许多话,谢谦都静静听着。
其实李子言早就发现父亲间的感情看似牢不可破,实则危如累卵。
感情的维系需要两个人的共同经营,相互理解。而不是单方面的忍让和自我感动。
李昭和慕容情谁是谁非,李子言并不想去辩个所以然来。
他看到过慕容情冷着脸,对李昭的温情蜜意置之不理;也看到过李昭只管生不管养,当个甩手掌柜对他和哥哥不闻不问,直到某一天突然想起来了,才问道:“怎么这么简单的书都不会背?”
慕容情的确有错,他不该偷偷背着李昭吃避孕药,李昭婚前就与他说过,他喜欢孩子,更何况以天子的身份,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。
可李昭也有错,每每遇到不顺心的事都藏在心里,以为自己的让步是包容跟伟大,到最后忍无可忍了,倒豆子一样把从前的事情全抖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