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谦越是闭口不言,李子言心里越是清楚。

他从小在权势场里长大,这套组合拳早就猜得七七八八,当下安慰谢谦,叫他不要有心理负担,凡事有他。

受了安抚的谢谦更加不安,自责和无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“安康,都是我不好,是我拖累了你……如果我更有用些……更有能力些……就不会……是我没有用。”

李子言急忙拉了谢谦小手放在手心里,“娇花花怎得这么想?这个家哪里要娇花花赚钱、赚势、赚爵位了?娇花花只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好了。”

谢谦依然失落,“我家里很差,跟你云泥之别,他们说我以色侍你,我没法反驳,因为他们说得没错。我本无缘仕途,最多不过在乡野村间做个文笔小吏,凭着俸禄想安置房产,娶妻生子都十分困难。”

听到谢谦在吏部吃瘪,李子言火气立刻上来了,“什么以色侍人?谁敢这么说你?告诉本王,等本王出了月子,非让他少了一层皮!娇花花是本王的心头肉,吏部算什么,又不是什么好地方,也能让娇花花受气么?娇花花,咱不稀罕那什么侍郎的位子,乖。”

以往谢谦不开心,三言两语就哄好了,这次却不太行。

“我心里清楚,我在吏部是德不配位,占了别人的名额……”越到后面,谢谦的声音越低,“一样的东西,黄侍郎只要半天就能整理好了,而我……磨磨唧唧的要做两三天,还心里没底,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。可他们……他们总是成竹在胸,开口就是锦绣文章……”

嗨!这不就是老油条吹牛逼、和稀泥么!

李子言心疼谢谦看轻自己,忙道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。娇花花做事又细心又谨慎,连老师都跟我说,你进吏部这么久,没犯过什么错处。娇花花看到黄侍郎做事很快,但说不定他做的东西其实是应付交差,通篇漏洞呢?”

“不是的……他们……他们就是很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