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梁立国至今,还没有如此惧怕过他国,尤其是先帝在时,大梁更是威慑一方。现在的朝臣多是经历过武帝一朝,哪受得了陆然如此伏小做低,一个个都变了脸色。
陆策沉郁地看着陆然,平铺直叙道:“大哥,你此举险些为大梁招来滔天大祸,于公于私,朕都该要你的命。”
陆然大惊,猝然跪到在地,求陆策宽恕。
那边陆弦也是大惊,说实话虽然陆然卖国,他也没想过陆策真的会痛下杀手,他们毕竟是亲兄弟,打断骨头连着筋。
杀鸡儆猴,敲山震虎,在场的朝臣又何止陆弦一人开始自危。
陆策和陆筠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,陆筠冷笑一声,问道:“谢尚书,按照大梁律例,陆然该当何罪?”
谢远面不改色,回道:“夷母族妻族。”
其实按照大梁律令,叛国是要灭三族,只是陆然三族陆策也在其中,为此谢远才避开皇族,只说其余两族。
事到如今,陆然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恐惧更多,还是愤怒更多。
他是皇长子,在陆策诞生之前,人人都对他寄予厚望,尤其是他的师傅万青。
万青总说他是君王之才,未来是要继承帝位的。
陆然也以继承人自诩,闻鸡起舞,勤勉有加,事事都想讨得父皇喜爱。
只是这一切都在陆策出生后改变了,父皇虽然还是会检查他的功课,表扬他的进步,可是不会像对待陆策那样,让他牵着手,让他腻在怀里,让他在御案上为所欲为。
嫉妒和不甘心在他心里播种,时光浇灌,挑拨施肥,在他心里成了遮天蔽日的大树,挡住了国法,遮住了家规,让他再也看不见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