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松年松开手,咬着下唇不说话。
唉,季小冬心里叹气,人跟人是不一样的,世界本不公平。
她不想让少年人坠了心气儿,想了想,只好跟他说: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。将相本无种,男儿当自强。别人家爹妈祖上奋斗,让人家有东西挥霍,我们虽然没有那样的爹妈,但可以奋斗成为那样的爹妈。”
常松年噗嗤一下笑了,也可能是因为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的劝慰,也可能是成“那样爹妈”有占了那根葱便宜的意思,也可能是季小冬跟说的是“我们”可以成那样的爹妈,不管怎的,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。
季小冬心里松了一口气,孩子可真难带啊。
转天到了周一,季小冬找到齐北辰,把东西交给他。
季小冬跟他开玩笑:“中了我就能把包子钱还你了。”
齐北辰一瞪眼,作势要给她扔回去。
“开玩笑开玩笑。”季小冬说:“两毛钱包子太穷酸,中了来稿酬请你下馆子。”
“那我现在就要挑了。选个最贵的地儿,一次给你吃光。”
齐北辰拿着季小冬的信一进教室,满教室全是口哨和起哄。
“葱大葱大!”——自从季小冬叫了他“那根葱”,齐北辰从此多了个诨号。
“快看看写了什么!”
“嚯!”有个瞅见齐北辰手里信封的家伙转身给大家比划“这么多,这么厚——”
“这得多少话要跟你说啊!”
“你怎么骗的人家小姑娘!齐北辰你太流氓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