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紧双唇,冷淡的看着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战战兢兢的弯下脊梁。

“对不起,粹粹。你不会死,是我该死,是我的错,我没有算准”他颤抖恐慌地握着她的手,弓着腰,额头伏在她膝上卑微忏悔。

黎粹另一只手摸到沙发垫子下的铅笔,美眸掠过男人裸露在外的脖颈,只要笔尖狠狠扎穿动脉,只要自己能下得去手。

可她不是魔鬼,杀人需要付出代价。

商琛起码有一件事值得让人学习,何时何地,他都不会脏了自己的手。

“滚。”

她双眸水红的睨向他,冷漠怒恨掺杂糅合,从他低微的悔过中抽回手,这种草菅人命的魔鬼不配拥有人间的温暖。

“我让你滚。”

男人小心翼翼的直起腰背,视若珍宝一般轻轻将她的手放回膝盖,他承受这个姑娘所有谩骂与怒火,只求她此时此刻活生生的存在世上。

他抬头时瞥向她另一只手,那只手里紧紧攥着一根削尖的铅笔,笔尖锋利正对自己。

她对他的恨,跨越了一整个死亡。

“我走。粹粹,你别生气,我走。”商琛的喉如同被砂纸磨过,模糊沙哑,顺从她的话转动轮椅离开客厅。

黎粹木然呆滞的坐在沙发上,她骂自己手不够狠,心不够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