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关都咬得酸了,才提起步子挪到他跟前,动了好几次嘴,才扶着桌沿勉强唤了他一声:“……苏得意?”
那人胖手一抖,恍恍惚惚地抬起脸来,尽管已经瞪大到极限了却依旧没有很大的眼睛,就这样望着我,望到连手中卤羊蹄的汤汁灌进了他袖子里,他都没有发现呢。
良久过后,感觉那汤汁都流进他胳肢窝了,他才颤巍巍地站起来:“太太太……”
果儿赶紧扶住他,提醒道:“这是姜公子。”
我已经快不晓得自己是谁了。
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。
我竟然在西疆遇到了苏得意,那是不是就意味着——
“陛……阿照是不是也来西疆了?”
我并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。
苏得意擦完手上的汤汁和脸上的汗后,低垂着眼眸告诉我,他是一个人到西疆的,他二人并未同路,而阿照有阿照的打算。
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心中为何会觉得有些沉沉的、涩涩的。明明什么都没吃却觉得每一处地方都是瞒着的,胃里是,眼里也是。
走出铺子,在晚风中看了几眼已成残钩的月亮,问跟在身后的果儿和苏得意:“今日是哪一日了?”
这次是苏得意回答我:“回姜公子,今日是五月廿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