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皮厚得离谱,捏着茶壶给我斟满姜茶:“你夫君不是已经过世了吗?前些天你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我:“……他要是知道,兴许今夜就诈尸来找你。”
他笑,把剥好的橘子用热水温过后盛碗里,搁上小银勺放于我手心:“那太好了,我也很想跟他聊聊。”
果儿在一旁哧哧地笑,也不晓得她在笑啥。
三月底,西北再不见雪落,万物复苏,春景浓烈。
我们从长安启程去西疆。
刚出城门,就看到州府大人双手捧着一本小册子,领着一百来个大小官员从城外缓缓步入城内。他们个个披麻戴孝,恸哭哀嚎,不知道是不是大人的爹娘过世了。
这里面哭得最带劲儿的是一个身穿七品官袍的小公子,他一个人顶十个人,哭得双目红肿,泣得泪如雨落,哀得肝肠寸断,嚎得天塌地陷。
定睛一瞧,就发现这是白小鱼。
我正想给老乌讲一讲自己的遭遇呢,就听他从鼻孔里溢出一声十分不齿的哼笑:“倒是什么活儿都能接。”
看他攥紧的手指,我就猜到,他可能也被白小鱼坑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