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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苏得意,”我抬眸去看春来以后,愈发宽胖的他,倦倦道,“你去办吧,还是按娴妃那个标准来。”

这句话吩咐完,就见姜初照目光凄惶,满脸沧桑,一副不大认识我的样子。

不晓得是哀家低估了这龟儿子的耐心,还是这龟儿子对告状一事上了瘾。

四月初,踏过缤纷落英,他又来凤颐宫告状了。

彼时,我已不怎么出凤颐宫,也不怎么愿意见太阳,常常在书房一坐就是一整日,还不太愿意见人。果儿不晓得我到底怎么回事,但却很体谅我也很尊重我,是以把来请安的人都替我挡在了书房外。

但姜初照到底是陛下,他想进来自然能进来,尤其守门的还是他的头号迷妹林果儿。

这次的他在开口前先在书房转悠了好几圈,沾在他鞋底的桃花瓣有几片留在地板上,仿佛还透出微微的花香。偏偏他还穿着一身红袍,在书房一众木色家具映衬下,很像穿梭在树林之中,羽翼瞩目、姿态招摇、生怕别人注意不到的花蝴蝶。

花蝴蝶见我抬头,终于不再四处飘了,赶紧落在我跟前,透过被竹帘遮盖着的窗户,指向琉彩宫的方向,一双剑眉凝成波浪,语气愤慨还带着说书先生才有的惊叹模样:“母后,容妃她胆大包天,竟然打了云妃一顿!”

他以为我会很惊讶。但他不晓得我先前是看过余知乐打人的,所以听到他这告状,也没有表现得太过诧异。

唯一不太开心的是,她打的是云妃。

我想提起精神去看看,但最后还是败下阵来,坐在椅子上没有挪动。虽然我已好些天没照镜子了,但也晓得我整个人都恹得不像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