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我。
所以眉头深皱,不可思议地问我:“乔不厌,朕花了这样大的力气给你乔家开脱,但你到现在,也还在防着朕?你觉得朕在试探你,所以你才跟朕说这样的话?”
我僵僵抬头去看他。
记得那天,他站在殿门处,京城的三月,日光明明是暖和又明媚的,落在他身上,他整个人瞧着其实金灿灿的跟进入凡尘、准备普度众生的神仙一样,但不知道为什么,我却觉得彻头彻尾的冷。
姜初照太了解我了。
他洞穿了我所有的小心思,自作聪明的,故作潇洒的,特意讨好的,都没有逃过他的眼。
我躲开他的目光,用耍赖的方式,掩盖着自己的心慌意乱和垂死挣扎:“怎么会呢。不想去就是不想去,哪里有陛下说得这般弯弯绕绕。”
陈太医给开的治牙疼的药,我都有吃。从小到大我吃药都没有这么主动过。
因为不吃会觉得浑身都痛,痛得睡不着觉,吃不下饭。服过这药后,至少能睡个安稳觉了。
不知是陈太医医术高明,还是京城的天气逐渐暖和,抑或是收到了江南的来信,到了五月,我感觉自己身子好了一些,即便是停了药,心脏和下/腹都没有冬日和初春时那么疼了。
是呀,五月的时候,我收到了从扬州寄过来的信。送到我手上的时候,信上的封口蜡还是完好的。
姜初照没有打开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