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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初照把嗓音压得极低,却是吼着发出声响:“朕了解你家人、了解你,但平心而论,乔不厌,你有了解过朕吗?”

乔不厌,你有了解过朕吗?

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
但确实有在顺着他这个问题反思呢:以前好像是了解的,但他从西疆回来后,性情大变,还动不动讽刺我,后来我就不想了解了。但我放弃后,他对我就不那么差了。可经历过彻骨的绝望后,退缩和躲避成了我的常态,我无法劝服自己再去接受这个姜初照,以至于到现在也无法拿捏准他的情绪和想法。

唯一明白的是,他也是担忧着我的,出于什么原因不好说,只是他很明显地不愿意让我去替换乔正堂。

“朕都说了,你在乎的人,朕从来没有处死过。可你有一次相信吗?”

我再次抬眸,皱眉问他:“把乔正堂关在死牢里,绳索捆着,冷水溺着,永远也看不见天日,这样的‘不死’就是陛下对我、对乔家的恩赐吗?”

他也皱眉,言语上没有让我半分:“你为什么不明白?这是谋逆,若朕没有反击,现在已经血溅成安殿,已经成了阶下囚,甚至已经死了。”

我被他这段话刺激到眼泪掉出来:“乔正堂不会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他不会!”

我死死掐着自己的手掌,让自己别软弱,也不要让步:“他是先帝在世时最信任的臣子,先帝身体孱弱,病卧床榻半年之久,手无缚鸡之力,乔正堂没在最有利的时机夺位,因为他也像先帝一样疼着陛下,也盼着陛下早日从西疆回来继承江山。这一次是受了我的蛊惑,一时激动乱了章法。但他绝对不可能真的伤害陛下,最多……最多是把陛下揍一顿,替自己的女儿出出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