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家则指着小姐身旁那宝蓝长袍、八字小胡,身子轻盈、言笑晏晏的“公子”,满目怆然地问他:“这……这位是不是我那宝贝儿媳赵闻是?”
毕竟不是多么宽阔的街道,那对璧人朝酒肆走了两步就发现了我们,小如公子缓缓瞪大了眼珠子,反应了三秒后低头看向赵闻是,泫然欲泣道:“我就说会遇到熟人,你偏要诓我说不会……”
赵闻是又是给他顺毛,又是给他抚背,举起小手对天发誓说贼好看,还嘿嘿笑着走过来,对我们挤眉弄眼,拉着哀家和陛下下水,让我们昧着良心跟她一同夸。
小如公子这才收起汪汪两包泪。
大家都穿着微服出宫混迹,彼此讳莫如深又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几遭,便各走各的,江湖再见。
只是小如这身打扮惹得我有点心痒,上了马车后,仍忍不住撩开窗帘,直到看不到他的人影儿,才回过神来。
对面的姜初照面皮已变得铁青,抱着胳膊哂笑问我:“太后刚才夸得可真用心,连千年难得一遇这种话都出来了。谭雪如真就这么好看?都拐出西街了,太后还不舍得?”
我看着面前的他。
抬手捂住愈见发烫的脸,小意地抬眸,嗫嚅道:“哀家觉得,陛下比小如好看,且好看多了。”
他青黑的面皮稍有缓和,还露出些羞赧而致的嫣色。
心猿意马地想了会儿,我轻咳了两声,试探道:“陛下听闻过二十四孝里老莱子‘戏彩娱亲’的故事吗?听闻他年七十,还著五色斑斓衣,作婴儿戏,伏地嚎啕,以博父母一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