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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妾言辞有缺,请太后恕罪。只是臣妾也很想知道答案,所以才想来同太后讨论一二。”虽然说着自己“有缺”,但她脊背挺得笔直,根本不像是知错的样子。

“是讨论还是质问?”我靠在椅背上,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,“你可知道,方才你说的话,够你余家满门死个几回的?”

此话一落,她立刻惊恐抬头,见我不像开玩笑,于是立马俯身,给我磕头认错:“太后息怒,是臣妾胡思乱想,妄加揣测!”

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她,我忽觉得有点闷,胃中溢出阵阵恶心,连假笑也不愿意装了,盯着她,厉声道:“陛下若是跟哀家有私情,何苦要招你们入宫来碍事儿,何不直接同哀家两个人在后宫过一辈子?哀家若是跟陛下有私情,何苦要嫁给先帝,何不直接嫁给陛下?如你所说,他与哀家少年相识,彼此熟悉,我若是真想嫁给他,他还能不娶不成?”

她沉默半晌,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心眼儿抽了,竟然再次抬头指出最初的那个问题:“太后对陛下无私情臣妾是信的,可陛下对太后却好像不是儿子对母亲那般。所以,陛下为何光天化日之下,把太后拥入怀中?”

我面色一哂:“怎么着?不在光天化日之下,难道要在夜深人静之时?哀家同陛下坦坦荡荡,所有事情皆可摆到明处,落入你眼中竟成了这般不堪的模样。”

她低头不再看我,但言语间还有些不服气:“是臣妾妄议了。但臣妾依然觉得,陛下那样抱您……不太合适。”

“余知乐,”我唤出她的全名来,“陛下做了一个梦。”

她皱眉:“什么梦?”

我道:“梦见哀家掉进子衿湖了。自此哀家大病一场,身子受损,再也没好过过。”

“所以陛下是怕太后掉进湖里,才……”她知道我有寒症,所以终于想明白了,也终于服气了,甚至还觉得不好意思起来,“臣妾太过莽撞,请太后不要因臣妾动怒伤了身子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