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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点头称是:“父亲大人说得对,女儿确实不行。”

因为我只认错,没反思,且认错太快,显然没过脑子,所以又被罚去给祖宗磕头。我这身下跪磕头的好本事,真真正正是乔正堂一手培养起来的。

思及此处不由去想,哪怕我做了太后,面对姜初照的质疑和训斥,还会不由自主地心虚膝软,是不是就是因为乔正堂对我的这种长年累月的栽培?

这一世的余知乐,依然在练字,且沉溺其中,奋笔疾书,不闻窗外诸事。

还是她身旁的小丫头提醒了她,她才抬起头来。看着我怔了好半晌,才提着裙子走到我面前,俯身行礼道:“太后万福。”

“快起来吧,”我委身坐在椅子上,“你也过来坐,哀家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
她坐下来,缓缓抬眸问我:“太后有什么话要说?”

我本来打算直接告诉她,家宴她也可以参加了,但不知道为何,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,揪出一个不那么愉快的话茬来:“如你所愿,终于嫁给陛下了,现在是欢悦多一些,还是后悔多一些?”

她面上不见悲喜,眼神清明依旧:“回太后,欢悦不多,但并不后悔。”

我就这样想到,面选那日她说的:“回太后,知道是错,可依然很想。”

依旧是那个冷静又执着的小笨蛋啊。

我不忍心再膈应她了,于是道:“哀家跟陛下说了,万寿节家宴你也参加,别光顾着练字,也把琴搬出来弹一弹,哀家听过那么多人弹琴,但比你弹得好的却没几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