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珊兰扯着他的袖子呜咽起来, 这是她在他面前, 第二回 哭的这样悲切, 上一回还是在参透他卑劣的算计时, 带着悲愤。郑蔚心里搅缠的难受,不想看她这样难过。
“你怎么这么蠢?我对他没用,我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郑蔚笑着将她散乱的发丝别再耳后,细细的为她整理鬓发,抚着她头:
“我不能冒险,毕竟他不是好人。”
胡珊兰哭的越发厉害,两人旁若无人,听到郑蔚话的南怀王脸色陡然一沉,递了眼色,有人要上前,郑蔚忽把胡珊兰拉在身后,抬了抬匕首,几人顿时又站住,迟疑的看向南怀王。
“王爷急什么?人还没走,我怎么能放心?”
他忽打了声呼哨,就有一架灰扑扑的马车慢慢走来,驾车的人裹的严实,斗笠压的很低,看不清人的模样。郑蔚回头看胡珊兰:
“走吧。”
胡珊兰抿紧嘴唇,郑蔚又同她笑了:
“这地方不吉利,布庄关了吧,那铺子卖了也罢,换个地方,重新开始。”
他将胡珊兰往前轻轻推了推:
“听话。”
仿佛这一辈子走到如今,与胡珊兰这样多年,亲近的时候,痛恨的时候,疏离的时候,他满心算计也好,悔恨痛苦也好,煎熬疯狂也好,他都从来没有这样柔软的与她说过话。胡珊兰强忍着没有失声痛哭,却哽咽难言。她踟蹰顿足,郑蔚轻轻叹了口气:
“胡珊兰,别叫我死的没价值。”
胡珊兰忍不住呜咽了一声,一步一步,往马车挪去,她才爬上马车回头看他,他道:
“胡珊兰……”
“六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