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惦记郑大人?”
几年光景,几次三番涉险,郑蔚所作所为叫人无可指摘, 作为母亲,白姮觉着郑蔚也算功过相抵, 往后的事,只看胡珊兰自己的心思了。
胡珊兰沉默了半晌才道:
“阿娘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 哪怕他说一切无碍,可还是觉着新不踏实, 慌的很。”
白姮抚了抚她的头:
“关心则乱。”
胡珊兰也不能否认, 时至今日, 她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郑蔚的。毕竟有一回对人动心肠, 这个人如今为着她, 也用尽了心思。她叹口气,或许是她遇见的太早,也或许是他醒悟的太迟,终究有缘无分心结难舒。
她笑了笑:
“时间久了,有些事就真的过去了。”
屋里响起清浅歌声,还有湉湉咿咿呀呀的学着,不多时柳姨娘出来,脸上有浅浅的笑容,眼眶发红,但眼神柔和。
或许是回到熟悉的地方,胡瑜兰好了很多,但还是时常会与湉湉说起她的阿爹,说算着时日,快要来接她们了。胡瑜兰的肚子也渐渐大起来,偶然清醒了还会问胡珊兰许多与郑蔚的事,甚至沉思过后还会劝说她,说世间肯为女人死的男人不多,让她多想想。
每到这时候,胡珊兰都觉得胡瑜兰并没有疯,可一听她提起沈潇快回来了,她就觉着胡瑜兰还是不清醒,但也不忍心戳破。
藏着内心不知由何而来的不安,胡珊兰显得心事重重,这日在厨房看着胡瑜兰的补汤,胡瑜兰饮食不善瘦的厉害,凸显肚腹,胡珊兰才将补汤倒出来,小丫头来端着与她往屋里送,看她眼下乌青,小丫头道:
“姑娘又没好睡?”
胡珊兰笑笑没言语,小丫头又道:
“瞧姑娘有心事的模样,咱们城郊的圆音寺香火灵验的很,离的近,这会儿时气也好,姑娘倒是去上柱香求个心安也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