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不过刹那间, 郑蔚立刻捂住口鼻,将人踹翻在地。
几个兵卒跑来将人压住,郑蔚转头看胡珊兰, 才站稳回头的胡珊兰就瞧见了郑蔚脸上沾染的几许血污, 以及掉在地上的那块面巾。
她呆怔着, 从脊梁骨升起一股寒意。
“大人……”
“别过来!”
郑蔚退开两步避开胡珊兰, 在胡珊兰震惊的眼神里,他仅露出的眉眼现出笑意:
“没事,不用担心。”
他话音没落, 那个男人就大笑起来:
“我不能活,谁也别想活!谁也别想活!”
郑蔚皱了皱眉,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匆匆离开。
胡珊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,直到再看不见。
那人染病了, 但怕被发现送到城隍庙,死路一条,畏惧之下神思癫狂, 只想拖着所有人一同下地狱,而排在他前面, 看起来软弱的姑娘就成了最好的选择。
若非郑蔚,那么被扯下面巾的就是她。
她心头尖锐的疼痛,不安。
这场事故令南边也不安全起来, 所有人人心惶惶,连诊脉也是在兵卒的陪同下, 郎中进屋来诊, 从隔日变成了每日。
可接连两日, 胡珊兰都再没见过郑蔚。她问过郎中, 只说郑大人在客栈, 闭门不出,隔着门安排庶务。
她的不安越发强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