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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珊兰在门缝里露出半张脸,仰头看他。

昏暗的月色下,郑蔚瞧见她,竟一时激越的想要掉泪。

“我能进去么?”

胡珊兰并不是蠢钝到情绪把控思想,郑蔚能在这时候跑来找她,或许是情势危急。她让了让身子,郑蔚便错身进了屋。

“长宁镇或许生了时疫。”

郑蔚直挑来意,将石灰洒在窗台和门里,屋里一时有些气味,胡珊兰皱眉,他又将几包药和棉布掏出来。胡珊兰这时候浑身发冷,止不住颤抖。

已入夏,单薄的衣衫能看出她在颤抖,郑蔚心疼,却语调平和的安慰:

“暂且足不出户当是没事,我一会儿去看看镇子四下,若能找到路,就悄悄带你离开。”

胡珊兰紧紧盯着他:

“如果真是时疫又出不去,你要怎么办?”

郑蔚忽就笑了。

这一路的不安,在看见她的那一刻,忽然就安定了。

“你这是找死。”

胡珊兰声音都在颤抖了。

“守着你,我才踏实。”

但面对郑蔚笑容,胡珊兰想到的只有之前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和欺骗。那个时候,他也这样奋不顾身,他也温存解意。

“大人很不必如此,这个时候了,没必要做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