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尚书气的发昏,怒喝之后就一脚踹过去,然后一下一下狠狠抽打,直等到他没了力气,才气喘吁吁的坐在椅上:
“明天你就去平章公府,不管用什么法子,一定要求平章公替你说话!”
郑蔚脸颊也被抽了几下,透出血色,他抿唇,冷漠的似笑非笑,施礼离开。而他才踏入后院,就遇上了孟凌薇。
“你如果好好儿在翰林院待着,还做你惊才绝艳的探花郎,谁都不敢动弹你。”
在他就要走过去时,孟凌薇忽然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皇上原本钦点了你的文章,但就因为你牵连了冯家,皇上才退让了。但哪怕你是探花郎,可你也一定是最前程无量的。”
郑蔚脚步不快,藤条抽打后的腿令他性子不便。孟凌薇也并没有被他忽视的愤怒,转身看他背影,倒有些迷茫。
好端端的日子不过,怎么偏就要作死?
郑蔚回到院子,下意识去看已经空了的东厢。他一步一步慢慢进去,坐在床头,仿佛胡珊兰还睡在那里。他想胡珊兰的一颦一笑,想他病的那次胡珊兰为他守夜,想那天晚上他去接她,把她背回来时的样子。
她很容易满足。
他说了那么重的话,冤枉她撵走她,但他只说了几句软话,她就心软了。哪怕被孟夫人磋磨,也并没如孟夫人心愿妨碍他,甚至因此受罚。但只是去接她,把她背回来,她就又觉着值了。
她只怕为自己都没那么费尽心力过,却为了他倾尽所有。
她离开的时候,盘缠够不够?路上会不会吃苦?那样娇姿软态的姑娘,倘或遇上歹人……
郑蔚鼻尖酸涩,他甚至不配去想她,去担心她。毕竟把她逼到如今境地的人,就是他。
衣衫被抽打破损,还有一道道伤痕,他只是擦过不流血后,就换了身干净衣裳,又往沈家去了。
这回沈潇料定他会来,正在石榴树下坐着,一壶小酒,一碟子花生米,翘着脚逗鹦哥儿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