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郑蔚……他不能。
她攥紧手,心疼的喘不上气。
郑蔚在黄昏时回来,胡珊兰听他脚步直奔东厢而来,竟下意识闭眼,装作在睡。
她心头纷乱,并没做好面对郑蔚的准备。
郑蔚坐在床边许久才出去,胡珊兰听见他在院子里问了冬儿许多话,冬儿早得她交代,只说今日太高兴了,也没午歇,才早早乏了。
郑蔚自然是不信的。但也想不到别的什么。
胡珊兰一夜胡思乱想,天快亮时才昏昏沉沉睡去,只是睡不安稳,恍惚听窗外有声响,继而听到有人来寻郑蔚,郑蔚是在她窗外应的声。
是郑尚书寻的郑蔚。
父子上次见面还是胡泰来时。郑尚书坐在桌案后捏着眉心,近来郑家不顺,先是郑昶,又是孟夫人,还牵连他官降二品,让他没了耐性:
“平章公府的事,你思虑的如何了。”
郑蔚蹙眉,他昨日拖延,故意与余世子说他与老爷商议再说,这才过了一夜,余家就已同郑尚书知会了。可见余世子瞧出了他的心思,试图以郑尚书来摧逼事态发展。
“儿子觉着,不适宜与余家结亲。”
“不适宜?如何不适宜?”
郑尚书冷了神色:
“看来你是舍不得胡氏啊。”
平章公府提此事时只有一个条件,就是郑蔚房里要干净,显然是针对胡氏。
“你也是要入官场的人了,为父今日就教导你些夫子不能教的东西。在官场上,最紧要的是趋吉避凶。如今平章公府就是吉,有了余家,你往后官场一派坦途。为此,便是牺牲些什么也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