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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珊兰想不喜欢也好,把人退回去,往后日子还能好过些。

郑蔚请安后又去了郑尚书书房,回来站在东厢门口与胡珊兰说了结果,然后他在胡珊兰道谢后沉默了一下,又道:

“太太让你明日与我一同去请安。”

胡珊兰哑口无言,孟夫人这算什么?是敲打她还是敲打郑蔚?郑蔚浅淡的笑容里仿佛蕴含了什么,胡珊兰觉着这种时候是必要表白一番心迹了:

“爷,我知晓我往后的依仗在哪儿。”

这个答案,郑蔚还算满意。他垂眼依稀看见腰腹间一朵墨梅,沉吟道:

“她们总会想法子让你屈服。”

胡珊兰也垂头,声如蚊讷:

“我本就是爷的通房。”

这回换郑蔚怔了一下。是啊,她是他的通房,有些事是情理之中,但至于沉不沉湎,智不智昏,全看他自己了。

郑蔚神色淡漠走了。

冬儿在里头听他们说话,有些担忧:

“在南边儿时多少富家公子慕着姑娘,还不如早早儿在南边定下亲事呢。”

胡珊兰却清醒的很,她是庶出,那些富商嫡子不会娶她做妻,但做妾和嫁给庶子对于她那个做商人的爹来说,效用都远不如现在。她那有些宠爱的二姐都还是这样结果,她不觉着自己会有多特殊。

昨日的银票不过是趟趟路,今日郑尚书再度收下银票,大约会给胡泰一句明白话了。

第二天吃过晚饭,胡珊兰换了身不打眼的衣裳,跟郑蔚去春晖阁请安。谢姨娘照旧在孟夫人身边奉承,孟夫人身边还簇了个娇俏姑娘,十二三岁的样子,眉眼间几许骄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