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枝在心中懊悔着刚才的行为,刹那间她的手腕却被裴渊冰冷的手指握着。
他缓缓抬起头,方才的痛意似是未曾出现过一般,嘴角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,沉声说道:“枝枝若是再重些,孤只怕要去见岳父了。”
见他似是没事人一般,明枝却是恼了:“你又骗我!”她也不顾裴渊还在抄手游廊坐着吹冷风,推门便踏进了寝室。
就在明枝进门的那一刻,裴渊胸前的衣襟却是渗出了点点朱红,水墨般的长衫此时却仿若梅花在其中点缀一般。
裴渊却在心底庆幸,幸而支开了明枝,要不然她又该担忧了,若是被她发现安安的药剂皆是由他的心头血制成,性子良善的她,大抵是不愿再继续的。
罢了。
裴渊从暗处取出一柄拐杖,眼神留恋着已然熄灯的屋内,看了许久,身子似是僵硬了,他挪动着自己的左腿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康健之人。
听苏达莱的意思,约莫再这般行走三月,日后看起来定是如同正常人一般,但每逢换季阴冷之时,腿便会刺骨的痛。
他却是丝毫不在乎,有妻有女,已经无所求了。
不知何日可以娶明枝回宫。
裴渊脑海中却在思索此事,却察觉到了身边有着一分杀气,他笑着走出院门。
慕明然手持一柄已然出鞘的长剑,站定在距离他一尺之地,眉眼之中满是不满之意。
他缓缓抬手剑锋对着裴渊时,他察觉到身边的杀气已然达到顶峰,大抵是裴渊的暗卫。
裴渊却是用手指缓缓挪开剑锋,淡淡说道:“孤既能给你荣耀,也可以收回这一切。”
慕明然却是丝毫不惧怕从裴渊身上流露出的威压,他手中的寒剑是在沙场之上浴血奋战过,也见证过击退敌人时的荣耀。
“殿下,臣已然苟活了十几载,哪怕现在赴死也毫不畏惧。但臣只有这一个嫡亲的妹妹,若您只是玩乐一番,还请您另觅他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