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枝踉踉跄跄地追了下去, 在裴渊马上就要离开屋子的时候紧紧抓住他的衣袖,却意外发现了他的手上已满是鲜血。
“你的手?”
裴渊抽出了他冰凉且满是血腥的手掌, 横抱起赤脚踩地的明枝, 简单应道:“无碍, 在回程的路上不小心擦伤了。”
明枝见他面容依旧如常,也顾不得再关心他,着急地说道:“带我一起去寻女儿,她看不见我是会害怕的。”
裴渊思索了片刻,便把她抱上高头大马,绣着暗纹的玄色披风紧紧地裹着她冰冷的身子。
他看着明枝娇弱且憔悴的样子,心脏却是在隐隐作痛。
方才她说的话却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,心脏已然在砰砰直跳,就连鼻尖也在泛着酸涩。
原来那个被他曾经称过“小哑巴”的小姑娘,竟是他的亲生女儿。
他的心脏已然承受不了太大的情绪波动,但安安却总是在他的心间跳动。
倏然间,他的记忆又回到了围猎那夜,曾经在午夜梦回之时常常会惊醒,每每想起都是心间仿若被无数根针扎一般,刺痛得难以呼吸。
他想起那些被他除去,杀掉的人,从会有那么几个在临死之前,双眼瞪得巨大,然后嘴中都是恶毒的诅咒。
现在诅咒应验了。
因着那碗毒药,安安从生下来便不会说话,若是他早些察觉的心,这般聪慧的掌上明珠,便是把江山都赠与她又有何妨。
终究是他造的孽。
想到这里,裴渊的心肺已然承受不住他的情绪这般波动,气血翻涌,一口血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。
幸而今日的大雨冲淡了血气的味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