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枝却是沉默了许久,半分话都未说出声来,她看着顾奕然的脸上满是关心的神情,甚至还有些义愤填膺的感觉。
许久都未有人给她出头了,就连裴渊每次替她打抱不平皆是他计谋的一部分,半分真心都没有。
明枝的心头一软,一番酸涩的情绪染上了心头,被压抑了许久的悲伤属实想讲给他人,从而获得安抚和依靠。
但顾奕然读书却是一把好手,若是因着她,得罪了裴渊,属实是她的罪过了。
罢了,皆是前尘往事,只能烂在她的肚子中,不可牵连上任何人。
顾奕然以为说出了明枝的伤心事,还未想到该安抚些什么,医馆的牌匾便出现了他们的面前。
浓厚的中药味在充满了这片空气,细嗅甚至还有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血腥气。
今日医馆的病人却是分外的多,明枝看着许多人胡乱的倚靠在就诊处的椅子上,其身上还有这些许血迹。
陪在一侧的家属仿若逃难一般,还背着巨大的竹篓,沾染着泥土的手指不停的抚着伤者的额头,蜡黄的脸颊上也满是绝望。
顾奕然与他们的伤势想必,甚至还算甚是轻微。
明枝看着正在简单处理伤势药童的脸色甚是凝重,她试探地问道:“苏小师傅,这是怎得了?”
因着安安身子虚弱需要时常来医馆调理,明枝便是此处的常客,便与其中的药童分外相熟,甚至还时不时带些自制的糕点。
药童摇了摇头,沮丧地说道:“都是从江南五县的郊区逃难来此的。”
明枝却是疑惑地问道:“江南五县一向以富庶著称,怎会需要逃难此处?”
被医治伤者的家属眼含热泪抽泣地说道:“最近不知从何处窜来了一股山匪,甚是吓人,我们村里的壮丁都被抓走了,不服从的一律斩首,我们都是农户人,从未得罪过谁,怎得就遭此劫难了!”
农妇的话却是使得顾奕然的心头染其了一股怒火:“官兵未去吗?就放任他们烧杀抢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