苇娘与他成亲两载,从未见他洗过衣裳,一时目瞪口呆,回过神来,道:“你放着,我来洗罢。”
蔡屠户没听见似的,晾完衣裳才去睡觉。次日天亮,他去市上杀猪卖肉,中午带了两斤肉回来,话也不多说一句,也不碰苇娘,浑似变了个人。
一连数日,都是如此,苇娘越发忐忑不安,这晚趁他不在,又来到隔壁,敲开门,看见席冲,抿了抿唇,道:“蔡良这几日不太对劲,像是中邪了。”
陆诀挑眉道:“中邪?怎么个不对劲,你进来说罢。”
苇娘进屋坐下,吃了口茶,道:“他自从他姐姐家回来,打水掏火,劈柴洗衣,什么都干,不打我,也不骂我,与以往全然两样,你说奇不奇怪?”
陆诀沉吟片刻,道:“也许他是良心发现,幡然悔悟了。”
苇娘微微冷笑,道:“我宁愿相信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,也不相信他会改过。”
陆诀勾起唇角,笑得有些神秘,道:“我给你变个戏法罢。”
苇娘愣了愣,道:“你还会变戏法?”
陆诀击掌三下,门自开了,一人端着盆热水,腆着肚子走进来,正是蔡屠户。
盆边搭着块雪白的手巾,蔡屠户走到苇娘面前蹲下,油汪汪的胖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,道:“奶奶请洗脚。”
苇娘呆呆地看他半晌,转头看向席冲,眼中满是惊骇,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
“我叫陆诀,是妖,不是人。”
自己居然是和一个妖私通!苇娘脑中轰然一炸,思绪混乱,脸色变了又变,道:“那……真正的席冲呢?”
陆诀不想和她解释夺舍的事,言简意赅道:“他被我吃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