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飞霜院,江屏见他们回来了,笑吟吟地上前,与吕明湖拱手见礼,仿佛将之前在放鹤亭里的谈话都忘记了一般。
他做出这样的选择,吕明湖确实有些意外,心知这个皮囊精致的玩偶如今于吕黛已有了不同的意义,也不想为难他们,淡淡道:“江公子既然来了,就多住几日罢。”
江屏拿不准这话是客气,还是有别的意思,斟酌一番,道:“既如此,便叨扰道长了。”
吕明湖瞟他一眼,也不招待他,径自回房打坐。
吕黛对江屏私语道:“难得他大发慈悲,放我们走,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?”
江屏道:“他毕竟是你的主人,我与他太生疏了也不好,他若不同意,我们走得再远也没用,不如留下来和他亲近亲近。”
这话也有道理,吕黛看了看屋里,笑道:“他可是冰山,你小心冻伤。”
冰山回来,气温骤降,江屏和吕黛都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胡闹,说话都压低声音,晚上睡觉也老老实实的。
却说吕黛有一对杜鹃朋友,翌日喜结连理,送帖子来请她去吃喜酒。她便带着礼物,变成喜鹊去了。江屏本想和她一起去,但听说那些鸟儿都未成精,语言不通,不免有些尴尬,便作罢了。
他在屋里看了会儿书,出来散步,经过正屋窗边,见窗牖开着,便往里面瞟了一眼。
吕明湖正坐在窗边下棋,江屏定睛细看,他下的不是一般的棋,棋盘上有许多字和图案,棋子只有一枚。棋盘旁边放着一只碗,碗里有一枚骰子,六面不同色。棋子走两步,他拿起骰子掷一下,掷出个三,便走三步。
江屏大致看明白了规则,觉得很新奇,问道:“吕道长,这是什么棋?我在俗世从未见过。”
吕明湖道:“这叫五行棋,是一位已经飞升的前辈自创的。”
江屏道:“你一个人玩多没意思,我陪你玩罢。”
吕明湖看了看他,居然没有拒绝。
江屏自觉抓住了与他缓和关系的机会,兴冲冲地进屋,在他对面坐下。吕明湖给他一枚棋子,两人从头开始。吕明湖让他先走,他也不推辞,拿起骰子一掷便是个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