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黛听见这话,暗中偷笑道:你才是他兄弟,我明明是他的喜鹊妹妹。
白亦难想起之前在紫金古镜里看见的喜鹊精魂魄,模样和吕明湖正有五分相像,她也说是从庐山来的。她和吕明湖必然有些渊源,难怪她修为不高,身上却没有妖气。
江屏认识的吕黛料想就是她女扮男装的。
白亦难无意揭穿喜鹊精的小把戏,又不忍江屏被蒙在鼓里,笑着提示道:“江兄确定吕黛是个男子?”
江屏一愣,道:“白兄何出此言?”
白亦难道:“我听说吕明湖有个妹妹,叫什么名字不知道,也许你认识的吕黛就是她女扮男装的。”
吕黛脸色大变,恨不能冲出去捂住他的嘴,跺足暗骂:该死的虫子,要你多嘴!
她紧张地看着江屏,生怕他由此想到鲁小姐的事上。
江屏想了想,笑道:“白兄这么一说,那位小道长确有几分像女孩子。他们都是世外高人,男女老少,变来变去,我哪里分得清。今晚真凶落网,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,但愿那些受害的女孩子能恢复青春。”
吕黛见他并未往心里去,松了口气,却又莫名有些失落。
江屏拉了白亦难回家吃酒,吕黛担心草人露馅儿,便没有去鸡鸣寺见吕明湖。
她比江屏和白亦难先一步到家,收了草人,接着他们,便问:“陶季轩的事怎么样了?”
江屏道:“我们跟着鸡鸣寺的观逸大师到他住处,他已被邹依仁附身了。邹依仁含冤而死,变成厉鬼,这些年来附在活人身上,一面施展自己的才华,一面报复美貌的女子。如今笔筒碎了,邹依仁的魂魄被拘走了,陶季轩这大才子也做到头了。”
夫妻俩和白亦难围桌而坐,仆人端上酒菜,吕黛吃了一杯,感叹道:“邹依仁虽然是个厉鬼,但他年少及第,满腹才华,一腔抱负,只因那女子偏执的爱欲,竟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,实在是很可怜。”
江屏半认真半玩笑道:“所以我说得罪别人都不要紧,却千万不要得罪女人。白兄,你以为呢?”
白亦难眼眸低垂,凝视着樽中琥珀色的美酒,想前一世的她原本丈夫疼爱,家境殷实,无忧无虑,何尝不是因为我的偏执,才走上绝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