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说着,瞥见崔发坐起了身,忙把衣裳拿过来,把一片重阳糕放在衣裳上。
“文殊菩萨在上,保佑我儿崔士奇百事皆高,百事皆高,百事皆高!”
王氏低头,双手合十放在胸前,口中念念有词,飞快地说着。再睁眼,竟见崔发一脸戏谑地看着她。崔发眼眸发亮,叫王氏觉着瘆人。
“你……你这样看着我作甚。”
“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。”崔发示意王氏低头看,见她一脸不解,出声调侃道:“你把文殊菩萨糕都切成一片一片的了,这可是对菩萨的大不敬啊。菩萨一发威,慕哥儿就完蛋了。”
本是句不成调的诨话,崔发也有意同王氏亲近。谁知王氏听见这话,一脸惊恐,瞪大双眼不知所措。
王氏跪在那件衣裳前,磕头求饶。
“文殊菩萨,神有神量,莫要是贱妇一般见识。”王氏身子颤个不停,“文殊菩萨,你生气要拿走人命,就拿我的命罢。儿还小,我愿拿十年命换我儿一生喜乐安康啊。”
“行了!大清早的,你又神神叨叨的作甚。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鳖孙话!”
崔发一脚踢开床上的衣裳,只觉晦气不堪。衣裳掉在地上,糕点也在地上滚了几圈,沾了一地泥土。
王氏尖叫一声,赶忙爬下床,把衣裳和那片重阳糕捡了起来。她心里有气,却不敢在崔发面前发泄脾气,只能咬牙把委屈和怒火往肚子里咽。
“官人,你这是作甚啊!”王氏声音悲戚,撑着虚弱身子走到桌便坐下。
不知想到什么,王氏眼神一下恶毒起来,肚子里的坏水往上翻涌,凝结成尖酸刻薄的话来。
“都怪家里不成气的二姐,肚里半年没个动静。”
这话叫正想躺下睡觉的崔发听了个正着。崔发白她一眼,“这关二姐什么事?再说,她才成婚多久?你以为她是你之前养的那只生了二十三个孩子的兔么?”
王氏口渴,倒了盏凉茶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