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不晚。”秀云连忙补充道,“不晚。若绵娘知道娘子有这份对她好的心,定会感激得涕泗横流。娘子,您就是个受苦受累惯的主儿,总想着有什么事对不住旁人,实则您自个儿才是最受委屈的人啊。”
崔沅绾没料到秀云会转变得如此快,一时哭笑不得,只是敲了下秀云的脑袋。
“你说你,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呢。一会儿说我受宠,一会儿说我受苦。真是跟二月的天一般,说变就变。”崔沅绾笑道。
主仆二人一番推心置腹,许是乏了,崔沅绾叫秀云先行退下。
秀云起身,犹豫了半会儿,小心问道:“娘子,不等姑爷回来了么?”
“不等了,乏得紧。官人去政事堂与兆相官家待在一起,久久不归,定是有什么要紧事,在公务上绊住了脚。”崔沅绾打着哈欠,想到今日生辰宴上的事,更是头疼,“若官人回来,切莫同他说我与福灵公主之间的事。”
“为何不说?公主仗势欺人,难不成您受了委屈,什么都不做,任人欺负么?”秀云不悦,低声嘟囔,“又不是您的错,为何不告诉姑爷?若是姑爷知道这事,定会给娘子讨个公道。”
“小事一桩,你可听过小事化了的说法?”
崔沅绾不欲多说,叫秀云灭掉屋内灯烛后,忙把人赶了出去。
至于晏绥何时回来的,自然不知。
翌日巳时,晏家的马车在崔府门前停下。
崔沅绾被晏绥抱下了车,站稳后往前一看,爹娘和张氏慕哥儿竟都站在府门口等着她。
“嗳,我家二姐来了。”王氏拉着慕哥儿就往崔沅绾身旁凑,围着她绕上一圈,仔细瞧上一番,见崔沅绾眸亮面润,知道她在夫家没吃亏,心落了下来。
崔沅绾唤声娘,回过神来,身旁的晏绥早已跟着她爹爹进府里去,便催着自家娘赶忙进府。
“我糊涂了,今日风大,竟叫你白白站在门口与我叙旧。走回家去,我特意交代膳房做些你爱吃的菜。”王氏一手扯着慕哥儿,一手拽着崔沅绾往里走。
一家人团聚,张氏却是个局外人,可劲吃昧。跟着这家人回府,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歪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