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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撇下了堆成山的公务,幸临花雨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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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釉瓶“砰”一声碎裂在地,溅出数粒药丸。

御医连忙以头抢地,连声告饶。

圣上:“朕最后再问你们一次,可还有治疗之法?”

屋内的一帮子御医埋头传递眼色,相互推诿。

圣上咬牙:“陈千峰,你来告诉朕。”

名唤陈千峰的太医往前膝行两步,清瘦的脸色也是一副怆然凄惶之色:“江大人他服用了太多的禁用之物,臣方才又问了江大人的贴身小厮,知晓他从一日一粒转为一日两粒,之后一旦身子不适就又开始服用,恐那药物已深入骨髓,难以除尽了……再者大人家中又遭此变故,怕是油灯枯尽、身心俱败。”

圣上迟疑道:“若能让他戒了那药……”

“回禀圣上,那药物怕还断不得。那药物于他而言已成了瘾,若真这么突然断了,于江大人而言不可不谓为人间炼狱……”陈千峰心一横,“若郎君继续用药倒是还能撑上一段时日,可若是停用药物,可能、可能连一旬都撑不下去……”

未等他说完,圣上怒喝:“庸医!”

他目光在房间逡巡一圈,看向安白。

安白在苏州时与他接触过,这时候也看明白了天子眼中的深意,道:“自从郎君开始服药那日起,苏朔便已经派人前往苏州了……只不过陈渊先生近些年一直在外游山玩水行踪成谜,至今还未与他取得联系……”他声音微微哽,“只望圣上尽量将郎君拖着些,我们多派人手去寻人……”

圣上拧眉,阔步朝房间里走去。

多年相处,他早已将他试作手足。

“也不知道,昔日我让你一道来京畿谋求霸业这件事上,究竟是对是错。”圣上在病榻边坐下,看着他苍白的面容,沉郁叹息,“你我在先生门下同窗共读十三载,从前我是个不受宠的皇子,只能迁就着你古怪的性子,而现在我为君你为臣,朕还是得……算了,朕也没什么可说的,只是我那个哥哥在巴蜀之地圈地为王,朕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的,命大将军前往秦岭一地,去疾,你一道随同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