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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岁生辰,她信誓旦旦地抱着画笔,口口声声地称要将二人初面的场景描摹下来。然而笔力始终有限,最后扭扭捏捏画了只四不像的纸鸢,又撒娇耍赖道是明年再画,这些江愁予都还记得。一年过去了,她在这上面应当是没什么进步的,江愁予还是严苛地要求她画出那场细雨、那场桃花。

“我不会作画。”江晚宁道。

作画时间太久,她需尽快支开江愁予。

“无妨,我会教你。”

江愁予起身,真叫下人取来了纸笔。

二人拥着站在桌案前,江愁予尚未注意到江晚宁因为焦灼而涨得通红的娇靥。他目光专注地落于宣纸,执着她的手,描摹出一座荒院的支架,美人身披鹤氅下腼腆羞涩的形骨……

对方垂首时暴|露的蝶形印记在他的目中展翅欲飞,仿佛是场无声的卖|弄,江愁予咬住,含糊喊了声“妹妹”。

江晚宁初初以为听错了,直至他迭声,她才惊觉江愁予正处于半醉不醉的状态。

后颈之处皆布满了冰凉且湿漉的亲吻,江晚宁却慢慢腾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。

不如趁此机会,从他口中套取些消息。

她略一偏头,装作无意地随口问道:“你今日夜里可还要再出去?”

江愁予唇压着,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。

“打算去哪,政事堂,还是别处地方?”

提笔落碗,翰墨疏宕。

江愁予得了幅勉强算是她亲绘的画卷,正锁眉在上书写词阙。

直至江晚宁不瞒地挣扎了下,他才按住她的腰身:“东郊附近。”

“……那地方偏僻,你去那里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