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她已与他无话可说,两个人之间的联系顶多赖于夜晚的每一次交融。
她这番反常姿态,诧异之余让他多了分防范。
等沐浴过后身上的血腥气味尽散,他提步去了二人卧房。
晚风拂动小轩窗边的灯影,疏落光圈投落金丝笼的边缘,折射到阒暗的黑眸中更显几分淡薄冷意。江愁予听到屋里她正和冬温软声咕哝些什么,一时没有进屋,只伫在鸟笼边用指腹抚弄着夜莺温热的羽翼。
夜莺登时激烈地扑棱翅膀,脚爪上的金锁泠泠撞出声响。
屋里声音一寂,紧接着冬温匆忙出屋,识趣退下。
江愁予收回手指,不疾不徐走进屋里。
见她半卧榻上,一绺青丝凌乱地窝在有如凝玉的锁骨。
她望着他,他亦瞰着她,二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言语。
也不知过去多久,他看着她倦怠地半阖上美目,气息微弱到看不清胸腔的起伏,喉咙里这才闷出一声冷嘲热讽般的质询:“听说今儿个午后腓腓寻了我一次,这事儿听起来倒是稀奇。”
她顺势接话:“听凉夏说了些事情,有感而发,遂寻了寻你。”
江愁予墨眉挑起,等着她接下来的话。
然而她的话戛然止于此,他便满不在乎地弯唇轻哂,慢条斯理地解着鞶革,目光落在床榻的小人儿身上:“听说外面的莺儿不太合你心意,悬在那里这般久了不见你喂食一次,改日若不重新挑一只你喜欢的,省得将它关在这里遭受冷遇。”
他看见她唇齿打了个冷战,才如愿地微笑起来。
与其看她木讷着一张脸,倒不如教她害怕来得生动有趣。
他心中腾起一种隐秘的愉悦感,继而面色如常地俯身倒一盏浓茶,预备和往日一般冲服下仙丹。因为江晚宁半夜起身后会习惯性地喝水,茶水圆桌距离架子床很是毗近。正当他要从袖里取出装着瓷瓶的丹药时,忽觉背后扑过来一阵力道。
天旋,地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