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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知道面前的郎君是一个怎么样的人。

捷思、多疑、敏感、多虑,拼凑成他这样的一个病态体。单单让凉夏一个人陪同她上街绝非是江愁予能做出来的事情,江晚宁这般想的同时,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当下的状况。她现在是个相当爱慕他的女郎,应当事事都依赖于他。

“不好、不好。”江晚宁看着他,摇头。

“那——”

“你陪我去。”

“近日诸多事务……”

“你既不愿意,那就算了。”江晚宁佯装要起身。

“愿意的,”江愁予截腰将她拦住,“既然腓腓都开了口,我怎么会不愿意去。只是最近事务多了些,你再等我个一两日,嗯?后日再带你出去玩儿,怎么样?”

江晚宁轻哼一声,勉勉强强地点下头,模样像极了一个被心上人失约的赌气女儿家。然而被纤睫遮覆的眼波中,却淡然得无一丝情绪的波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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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愁予用完早膳,便去上值了。

江晚宁照例窝在琴瑶边,日复一日地练习她娘亲亲谱的曲子。她不曾注意到时间过去了多久,只是在伸懒腰时无意地往窗外瞥过去一眼,才惊觉昏沉暮霭翻卷而来,将府邸笼罩在一片暗色中。

江晚宁用过晚膳,在凉夏的伺候下梳洗过后,拢着略潮的乌发,半卧在矮榻上读她爹爹的传册。精神疲乏的时候,也会不知不觉地睡过去,偶尔半夜醒来,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架子床。问过了冬温凉夏,不是她们,大抵是他回来匆匆地看她一眼,又回到官署务公去了。

没有江愁予烦的时候,她的一天差不多就是这么过去。

今夜亦是如此。

江晚宁浑身软绵绵地俯趴在矮榻上,细腻光洁的皓腕低垂得几乎贴在绒茵地毯上。然而这一份安稳的睡眠并没有持续了多久,府上侍卫杂沓的脚步声将房屋震得地动山摇。随着那群人的奋力喊叫,江晚宁迷蒙的双目被侍卫高擎的火把照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