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宁见她模样,愈发笃定了心中猜测。
原来二妹妹不识字的。
也幸好二妹妹是不识字的。
她已将江愁予过去的所作所为一一罗列在了纸上,只等她离开楚国公府后便能揭露他的真面目了。即便三哥哥看了这封信笺却不相信她的言辞,日后对江愁予这人总会有几分疑虑的罢。
江新月轻轻揉了揉江晚宁的胸脯。
“好生软和,你未来夫君必会喜欢得紧。”
江晚宁脸一红,不甘示弱地揉了回去。
二人在榻上打打闹闹好一阵,在闹得疲倦后迷迷糊糊地并头睡了过去。
——
天如墨砚泻浆,远天近草,黢黑一片。
浓滞的天地间无不是深深浅浅、浓淡不一的灰黑色,如粘稠而冰凉的油状物一般腾在半空。此刻的瑕玉轩书房房门紧闭,安白和苏朔心急如焚地在院子中央来回行走,偶尔顿一顿步子,似被混浊夜色堵塞了呼吸。
安白喃声:“不会出什么事情罢?”
苏朔眉眼一沉,举目望向书房。
就在今日,派去端王府上的细作终于破译了端王书房暗道的阵法,在暗道中发现了端王结党营私的密函。同一日里,当日刺杀圣上的刺客被苏朔派去的人擒拿,威逼利诱后刺客认下罪责,签字画押。
只需将此物呈与圣上,便能将端王以及他身边的同党拉下水了,这样一来姑娘和杜二郎的婚事自然便成不了。也不必心焦力瘁地日夜观察京畿的舆图,按照原计划将姑娘直接掳掠了去,带她南下了。
郎君的喜悦程度,可想而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