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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想到郎君如幽潭般暗沉沉的双目,陈典就咬牙打了个哆嗦。他道:“老夫知道姑娘心中疑惑,姑娘不如先看了老夫的画像再做定论。”

说着,将画像铺于桌面。

隔着一道淡白纱幔,江晚宁瞳孔微缩。

泛黄的画卷似乎经年许久,各色染料在流年的侵蚀中褪去色泽,却始终无损于画中撑伞美人的韵味。江晚宁惊叹她的美丽的同时,察觉到一股强大的熟悉感将她攫取。

她没见过她,又觉得见过她千千万万遍。

概因她和画中美人长得足足有八分像。

“画里面女子就是老夫的故人了。”陈典从袖子里掏出一面丝帕,道:“对了,老夫那日忘了和姑娘说。十年前故人身边的婢女交给老夫此物,说是上头绘有姑娘出生后的胎记。姑娘可要看看?”

江晚宁慢吞吞地接过,展开看了一眼。

她问:“画中的故人哪里去了?”

看着江晚宁攥得泛白的掌心,陈典的心尖尖上陡然攀上一丝难言的心虚和不忍。他僵硬地别过脸,照着郎君教给他的话一字一句地回答道:“故人她病逝了。”

她默了默,木然问道:“如何病逝的?”

“……”

——

江晚宁回了瑶光院,婢女上来说夏姨娘派人来了一趟。

“往常里秋心姐姐过来送消息都冲着人乐呵呵的,今儿个不知是怎么一回事,说话的时候老是沉着一张脸。”婢女接过帷帽,拍了拍上头的柳絮,“凉夏姐姐,姑娘去买点心的时候不是高高兴兴的,怎么回来后脸这么白呀。”

凉夏给婢女使了个眼色,那婢女不解地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