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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间的门开了又合上。

安白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一趟,回时的步履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。玫瑰紫釉长方花盆里的斑驳摇曳,依稀见着安白靠近郎君的身边说了些什么。

苏惜惜离他近,分明听到了一声笑。一种愉悦又夹杂了深深无奈的轻轻哼笑。

雅间对面,崔密也将消息告诉了江羡之。江羡之无奈地扶额,嘴里抱怨道:“年纪不大却做起管家婆了。这不准那不行的,还非说我带坏了四郎。这么呆在下面不是个办法……四郎啊,你下去看看罢。”

江愁予扫了眼狼藉酒宴,面露难色。

他若就这么撒手走了,江羡之或许会对他生出几分恼意。然而他能在江羡之的立场上设身处地着想,江羡之心中便生了几分熨帖。他笑道:“承直郎这边有我在,你快去罢。”

江愁予这才作揖,款步去了。

——

江愁予随着安白走到了一辆马车前。

似乎是听到了有人来,车厢咕咕哝哝的絮叨声渐渐下去。车厢里凉夏摸了摸姑娘微微鼓起的脸颊,钻出马车给四郎君腾位置。

凉夏还是第一次见四郎君,一时间竟看痴了去。她半晌回过神,转头对安白道:“神仙一样的公子。”

安白认可地点头。也是蛇蝎一般的公子。

院子里的各种杂物都是安白在打点,是以安白和凉夏算得上熟稔。他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的灯火,随口问了一句:“姑娘在燕春楼下呆了多久了,可去别的地方逛过了?”

“姑娘方才与四郎君生闷气呢,怎么抽得出闲心去。”凉夏自作聪明地补上一句,“下月初八正是二郎君的生辰了,我借着挑选生辰礼的由头带姑娘去散了散心,姑娘还给二郎君挑了一套名贵的茶器呢。”

安白心里发苦,不太想聊下去。

郎君的生辰和二郎君同天呢,却不见得有人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