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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三双腿灌铅似的沉重,还是其中的一个黑衣人亲手将他提到了江愁予的面前。林三这才恍若初梦地抓住了江愁予的靴,下巴因为脱臼而发不出声音,只能呜呜地磕头求饶。

江愁予颇为不忍地蹙眉。他是个心地柔软的郎君,熟识他的人都赞得他一声人如玉、世无双。然而林三的那句话,那句“姑娘把他抛在了半道”如脓疮,到底还是将他染得溃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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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宁一连五日都偷偷地往瑕玉轩跑。

她那日送三哥哥去看了大夫,正如崔密所说,三哥哥平日里嗜好纵酒便练就了一副铜肠铁胃,一方药下去他又变得活蹦乱跳了。等二人到了古玩铺子,方从掌柜那里得知傍晚没有郎君去过他那里。

三哥哥这才着令崔密四方打听,得知了车夫在茶铺羞辱四哥哥的一番话,且他为了早些回家去还把四哥哥抛在了半道。三哥哥有心将马车惩治一番,却得知他在巷里遭了劫匪,被人发现时身子已经凉透了。

“安白你和我实话实说,四哥哥是不是生我气才不愿意见我?”江晚宁垂头丧气地,“我知道我对不起他……可那时候三哥哥他……”

江晚宁仔细想想,觉得自己抛下四哥哥一个人实在不应该。四哥哥在国公府就她一个亲近的人,且他对京城这般陌生,她把他一个人丢下的时候他该多难过呀……

倘若如果她能重来一次便好了。她还是会选择同三哥哥一起去看大夫,但她会也会竭尽全力地安抚好四哥哥,让他觉得不觉得那么孤单。

安白看着江晚宁耸动的脑袋,明白她自责地掉眼泪了,安抚道:“姑娘想多了,郎君哪里是因为生气不理你。他虽然为此事心绪不佳,然而在奴才面前却没说过您一句不好的话。”

江晚宁着急地:“那他……”

“郎君那日走回国公府,肺里受了寒气便着凉了。”安白也是忧心忡忡的,把手里的药渣子给江晚宁看了眼,“奴才每回劝郎君喝药都催三阻四的,眼看着病况一日日地加重了……郎君也是不想把病气过给您,才不愿意见您……”

江晚宁这几日都是趁着午休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的。她仰头看了看日头,觉得冬温差不多这时候要来她房里看她了,便道:“你好好照顾四哥哥,我等明儿再来看他。”

她跑了两步又回头:“记得催他吃药啊!”

安白看着她匆忙的步伐,无奈地摇摇头。

轩子的主院狭小不说,还散发着梅子黄时的潮味。郎君喜洁,干脆把主卧搬到了书房,每日伴着涛涛竹浪入睡,不为是一种乐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