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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的手相撞,一只温热、一只沁凉。

江晚宁和他认识不过区区一天,没有熟稔到可以到他房里喝杯茶的程度,便点点头,小声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回去。

江愁予轻哂,知道她这是怕黑不敢回了。

他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,指派了屋里的两个婢女送她回去,一个唤作蒹葭一个唤作白露,都是伶俐能干的。

他道:“妹妹一人回去是妹妹的事,只是哥哥不放心。”

江愁予擎着灯,一路将她送到了屋外。

流水般的灯光照在江晚宁明媚的脸颊,她颇为踟蹰地立在那儿,胸前的平安锁响得颤颤巍巍,仿佛还有话讲。

江愁予斜斜靠在门边,并不催促。

光线交织,他的一双眼睛溺于阴暗。苍白的眼皮下垂,自然而然落到了那只平安锁上。

江愁予以为江晚宁迟早听说了府中言论,往后不会再来了,遂扔了那只平安锁。哪里猜到她会背着仆从偷偷地溜来,隔着一扇门,像只猫儿似的咿咿呀呀地叫唤。

他最近被各种琐事烦着,好不容易得了只夜莺,却发现是别人家的。自家妹妹懵懵懂懂地撞上枪口,江愁予便同她装一装手足情深,权作无聊时解闷解乏。

然而她年岁尚小,不懂大人心思的弯弯绕绕,想上许久说了一句:“四哥哥,待会儿我让蒹葭把你的鹤氅带回来,好不好?”

江愁予眉眼含笑,纵容应了一声好。

江晚宁见他脸色如雪,不忍他再在寒风中受冻,甜甜地嚷了声四哥哥最好,又摆手让他快回屋子里歇着。这才蹦蹦跳跳地朝着自己的瑶光院回了。

——

翌日,江晚宁早早就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