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书禾等的,就是庄妃这一招先下手为强。

一串串熟透了的柿子被棉绳绑住绿蒂,挂晾在后院里,横着一排,远远望去像片橙红的珠帘。

晾晒了整整三日,周书禾用手捏上一通,把柿子们都捏得绵软,如此再晾个七八日,和晒干的柿子皮一起,盖上十来日便可出白霜。

她心中满意,收回手沁进春叶才端来的水盆里,随口问道:“庄妃那边如何了?”

春叶回答:“庄妃娘娘身边的宫人这些时日常常在司绣坊周围转悠,可奴婢不太明白,那司绣坊里最重要的物件也就是龙袍凤袍罢了,有什么值得她们瞎转悠的呢。”

周书禾拿起帕子擦手,笑道:“龙袍还不值得么?”

春叶瞪大眼睛:“庄妃想要偷拿龙袍?可这有什么用处,又不是兵符玉玺之类的物件,没人会认区区一件袍子呀。”

周书禾斜眼看她:“有啊,陛下会认。”

“奴婢不明白。”

秋高气爽,天色晴朗而高远,两人背着落日的余晖踏进殿内。

“庄妃信了我们的胡诌,恐惧皇帝对宁家引而不发的手段,想让太子篡位逼宫,如此既能消弭隐患,又能得一个从龙之功。可太子忠孝双全,必做不出此等悖逆不轨之事,庄妃没有办法,只能去逼迫他。”

“如果东宫、或者太子岳丈陈常青的家中出现了一席缂丝龙袍,又恰恰被陛下直属的监察院发现了,太子的处境可想而知,这时他反也是反,不反也是反,你说他会怎么选择?”

春叶眉头紧皱:“可是对于庄妃娘娘来说,如果在太子殿下还没有做出决定的时候,祁掌印就把这件事告知陛下……”

“诶!春叶,你又忘记了,”周书禾摇头笑她,“在庄妃眼里,这会儿祁遇早就是她的好同党了呀。”

“大家都是一伙儿,行个方便又有何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