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书禾猛的抓住她的衣袖,陈清茗疑惑地转回去,问了句怎么了。

“茗姐姐,”周书禾听见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,她咽了咽口水,艰涩地说:“陛下赐的香不要再用了,那是……”

后面半句话淹没在春雷乍响中。

“禾妹妹,你方才说了什么?我没听清。”

周书禾吐出一口浊气,一时间千头万绪从脑中划过,她缓缓松开手,笑着摇了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

自那日在陈清茗身上闻得异香,周书禾每次见到她都心生不安,面上尚且能安之若素,可夜里的噩梦却不愿放过她。

这种情况在侍寝时更加严重,枕边之人编织着她最深重的愧疚与恐惧,可她自己却要伪做一份甜蜜坦率的爱,如此半月过后,周书禾迅速消瘦下来。

寄月心知她苦闷,却无从开解,一咬牙跑去找了祁遇。

“怎么现在才与我说?”

祁遇下值后先是去了趟南苑值房,取了暂存在那儿的小玩意,这才跟着寄月往揽芳阁走。

天色已晚,寄月提着灯笼给他照明,这几日她担心周书禾,急得一脑门子的痘,着实有些不太好看。

“娘子不让奴婢来找您,说是已经麻烦祁秉笔太多了,此事无关生死存亡,只是她自己心里那关难过,您监察院那头的事儿又越搅越大,每日没几个时辰的闲暇,不想扰得您乏累。”

祁遇脚步匆匆,有些含糊地自语道:“早跟她说过是我自己乐意。”

寄月没听到,便是听到了也当自己是个聋子,闭耳塞听一路无话。

天气越来越暖,暖炉炭盆明天就要收起来了,周书禾没让宫女跟着,自己一个人抱了炭盆蹲在院子里,点火把那本“白王妃传”烧了个干净。

该知道的已经全都倒背如流,这本册子不能久留,免得多生事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