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人往往短命。记得在冥界的典籍中,也曾有过寥寥数语,对这样子的体质的记载。

一个容器如果只进不出,必然受不了外界的施予,终有一日那一根弦会断掉。孟漾却不是那样只进不出的容器,相比前者它更具有追寻的意义,就譬如现在,这是一个阵法甚至一整个寺庙,都是为了取孟漾身子里的东西而存在的。

时治呵斥完一句之后,孟漾仿佛是想到了记忆中的什么场景,至此之后紧咬下唇,勉励着,承受着,努力控制自己不发出丝毫的声音。

腰后的法器开始与阵法相连运作。

“啊——”声音哑在喉下,孟漾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小的低吟。生生割开皮肉的感觉又来了,这时她觉得脑袋昏沉,可是飘飘然的感觉在不久之后慢慢的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和腰后同样的撕裂的痛楚。

她像一个溺水的人,努力地在一片死海中扑腾。手脚并用,声嘶力竭地往对岸爬……可惜人为刀俎,她为鱼肉……

有没有人,有没有人来救救她……

对于自己之前的事情,她总是忘记的很快。可是疼痛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。

这样子的感觉,其实还不如死了的好。

“夫……夫君……”

这种情况下,她可以发出的声音很小。铁链上的符咒和身上的疼痛使她的身体没有别的力气,只能发出细微细小的声音。

她想以“家中还有人等着自己回家”这个信息,告诉现在的自己,不可以去反抗,而是要承受住这样的疼痛,之后才可以早点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