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非是去怜惜孟漾这一条命,凡人寿数终究有限,何况她的性命还不一定是自己原有的。只是,她方才的模样吓人的很,凡人肉身压根就抗不过的阴气,她竟还不要命的跟着自己去探!
“你不要凶了……我就是没有听爹爹话才这样疼,你不要去了。很、很疼的。”身子感觉到的是要被扯开的疼,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那些人缚在架上的时候是一样的疼。
“睡会罢,也莫要哭了,明日身子就不疼了。”
孟漾脑子混沌间,只觉着自家夫君的话啊十分熟悉。
是那个时候,在寺庙里受了应该受的苦痛,终于有人将她从铁架子上放下来。
痛倒在地的滋味实在难熬。
那时爹爹会抱着自己回到卧房,临走时就说上一句,“好好睡上一觉,莫要哭,第二日便会不疼了。”
她每每那个时候就听话的很,果真,次日之后身上的疼痛已经不似之前。
之后元祝也是真再未有说过什么她不爱听的。许是大殿的教养,叫他不愿意同凡间的女子计较言语。
……
那口井下的东西,他大抵知道了是为何物。事有轻重缓急的分别,孟漾身子如此,他离开不了。
断了阳气的供补,她到了晚间怕还是下不来床的。
这样一来,晚间府上鬼魅皆出,一见孟漾的模样,他怕也是完了,肉身是要交代在这处的。
这具身体迟早都是要交代,就不若做些有意义的,给孟漾续命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