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祝回眸,瞧见了孟漾难得不齐整的模样,可怜见的脸色又沉了几分。

这便是消一物长一物的本质意思了。肉身失了一条臂膀,他不大习惯,加之晕眩之感极其明显,起身之间连平衡都难以保持,这才撞到了椅凳。

再看孟漾,过了一夜,面色尚好唇色红润,哪里还有昨日病气恹恹的样子。反观自己,像是与她换了一副身子一般。

孟漾此夜睡得安稳,在房中见了元祝穿着寝衣站立在榻前的样子,也不觉着惊诧。颇为熟稔唤了他。

“嗯…夫君?”

分明不是个喜与人应声交谈的,喜怒形于色的。可现下呢,元祝瞧她,面上可是显露了些嫌弃的。

若他自己所料不错,自己现在应是在发热,且还是高热。

谁比起谁高贵些?谁还不是个伤残重病的。

“你好些了罢。”

孟漾道:“好多了!”

她有些雀跃的起了身,乱发也不去打理,径直朝他过来。

寝衣被她一把扯住,元祝是忍了又忍,最后从鼻间哼出一句,“做什么。”两人离的过近,本也还好,只待孟漾踮起脚来,欲仔细查看他面上的什么痕迹,那热腾腾的呼吸转眼就在他下巴处存留。

……

孟漾盯着他翻来覆去的瞧,是一丝痕迹也不愿放过的仔细。盯着瞧了有些时候了,孟漾有个算作本来就不似常人的脑子,不知想到了什么,竟是慢慢蓄了泪意在眼眶子里。

为何呢……每每都是这样,每次都是这样……

原本以为他会有些不同的,他,他已经是第七第八个了。难道,真是她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如愿得夫,所以才会有一次又一次的同样显兆……

她有些崩不住脸上的伤怀,扁了嘴,眼角很快就滑下了泪珠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