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漾有心等他,撑着伞的手便往他那头倾斜着去。
“回家了。”她道,“你过来些,到伞下来。我不嫌你。”
元祝还在思索旁事,这旁事自然也包括,方才那二两银子。
她莫不是缺了些心思的?明晃晃的哄骗,都瞧不出,总不至于罢。或是,她小姑娘家家,习惯如此奉承日子,也喜挥霍这些银钱,买些和乐?
此番,他是从善如流,“来了。”
钻入伞下,他身量高,险些被伞架子扯到了发。
女儿家没有发觉的感知,一路便预备着这样走了。
“不若,我来撑伞。”元祝弓着背,说话声儿也压着。
孟漾回头,“你要护着我吗?”
“……”
这总不是她的臆想。
父亲说的,怕她累着,怕她心思不畅,怕她身子不安之人,便是有意护着她的。
如此之人,可做安身立命之托。
旁的话,她都记不得了。这句话却是不一样的,她口头心口念了不知多少遍,总算是记住了。
他方才问了呢。她举着伞,时常的手酸,这人说要帮她撑伞。
元祝蹙眉的样子不好看,板着一张灰败的脸。孟漾见了也微微蹙了眉心来,“算了……你不高兴了。那你今晚,也要跑么?”